第(2/3)页 “宓柔皇贵妃是皇上最爱的女人,我不能冒然听信你一面之词。” 裴艳气急败坏地弄开洞口的石头,“你是狼人,趴在地上应该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吧?” 黑衣人趴下,确定里面有动静,才点了头,飞向皇宫。 * 暗道里,百里祺领先走在前面,始终没有吭声。 陌影抱着裙摆,紧紧跟着,头上滴下泥水,沿着腮畔往下落,她来不及擦拭,听着他踩得地上的泥水啪嗒啪嗒响,心里说不出的难过。 “祺,你弄一堆与我容貌相仿的女子,刺不痛我,也刺不痛其他人,你是在折磨你自己,是对你自己不负责。百官非议你,会借机暗害你,甚至会误传我们之间暧昧不明。我希望你慎重考虑。” 他冷声道,“严陌影,你是怕我给你惹麻烦吧?” 陌影不否认,她不只是怕麻烦,还怕这麻烦会祸及惊宸和暖儿,更怕百里玹夜误会。 “再说,那些楼女子万一有病……” “得病也好,我这样一无是处的,早死了或许更好些。” “你如果真的一无是处,玹夜就不会把这条暗道挖到你的院子里。他器重你,你在他心里的地位,不同于其他兄弟。” “我倒没有觉得,他是真的器重我。他只是吃定我喜欢你,吃定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难过的事,才让我相助。我永远不会像老九那样孬种,接受一个太皇太后安排好的女子,从此任人鱼肉。” 陌影不知该如何劝他,他这样怨她,恨她,在他听来,她说什么都是“站着说话不腰疼”。 要放弃心里的人,去和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,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否则,她和百里玹夜分开的三年,早已各自成家。 两人一前一后,走了许久,百里祺因醉酒应酬,已然有些疲惫,靴子沾了泥水,沉重地如同灌铅,越是近了那出口,越是不愿再往前走。 这是他唯一一次和她独处的机会,出去了,她不会再来看他,他也无法再接近她…… 如果可以,他宁愿和她永远困在这暗道里。 想着,想着,他忽然停下脚步。 陌影在距离他两臂远的位置,也停住脚步。 “怎么不走了?” 他背对着她问,“你知道……我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你的吧?” “记忆中,我曾经医治过你的母妃。或许,是从那一天开始的。” “为何这样说?” “你吃了那些掉在地上的糕点。” 为哄一个女孩开心,堂堂皇子,做这种傻事,不是喜欢,是什么? 虽然那事情是在她穿越之前发生的,自从她恢复记忆开始,那些事便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旋,融入了生命里。 情窦初开的美好,青梅竹马的背叛,府内府外的欺压,溢满了这单薄的身躯。 与他的那一段,无关乎勾心斗角,无关乎权势争斗,是最美好纯净的,每次与他视线相对,她都明白,这男人喜欢她,但是,她的心里只能放得下一个人,开始是莫锦年,后来是百里玹夜。 她不愿招惹他,不愿让他伤心,也不愿惹人误会。 “你记得很清楚。没错,就是从那天开始的……算起来,已经十年零一百二十天。” 陌影挫败地叹息,“祺,你回去吧,我自己回宫就可以了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,突然被他封住了穴道,周身动弹不得,要张口,哑穴也被按住。 她惊得屏住呼吸,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。 他的身手不算快,却突袭精准。 脸儿被暖热的大手捧住,腮畔的泥水被轻柔擦掉,他才靠近…… 她心如擂鼓地暴跳不稳,呼吸也变得紧张。他近在咫尺,血液里的清甜之气直往肺腑里钻,她獠牙在唇角刺痒难抑,肠胃里沉寂的贪婪被唤醒。 不知从何时起,从前与她身高相仿的男子,竟生生比她高出半头,她的脸被抬仰起来,轻柔的吻印在唇上,她头皮森森发麻,心里的怒升腾而起…… 他吻她的眉,吻她的眼,吻她的鼻尖,吻一下,摸一下,细细地似在铭记什么。 “陌影,若有来生,你当我的女人吧。” 暗道里,啪嗒啪嗒的水声凌乱,两人的呼吸与心跳,显得异常突兀。 洗尘宴这个时辰早该散了,如果百里玹夜发现,她没有回去凤影宫,应该能找来的。但是这种境况,百里祺必是死罪。 触到她的泪滑下脸颊,他突然将她抵在墙壁上,深重的吻痛了她。 “你哭什么?嗯?我保证,不会太痛的……” 陌影开始恐惧,腰际被他拥住,不明白他说的痛是指什么。 她浑身动弹不得,连眉梢都无法挪动分毫。 这封穴的手法是父王所授,她想凝聚内力,血脉似被堵塞。 惊觉怀中的身子在颤抖,他嘲讽失笑,“你当我是百里遥?还是百里羿?别怕,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。” 她没有当他是其他人,只是听出他口气中的绝望,怕他会做下无可挽回的傻事。 “严陌影,你知不知道是你欺人太甚?!”他突然又莫名地怒。 陌影不知自己何处欺了他,自从回来,她鲜少对他说话,总共说了不过三五句。他喜欢养那些楼女子在府中,他养便是,她不会再管。 “三年,杳无音讯,你可以憎恨七哥,为什么连我也忘记?你喜欢那些男宠,也不肯喜欢我,为什么?” 陌影只能听着,黑暗中毛骨悚然,听到他身上传来血肉被刺穿的声音,她不可之心地一颤,努力地向后仰身体,就见他把一把匕首,刺在了心口…… “我爱你十年,比他们任何一个甚至比七哥,比四哥爱你都多。为什么你可以接纳那个凤纯,也不要我?你告诉我!” 他的手捧住她的脸儿,耐心地等待一个答案,却分明并不需要她回答。 陌影恐惧地红了眼睛,拼力凝聚真气,要重开穴道,“噗——”一口血,喷在他的胸前。 她的精纯之血,沿着匕首,渗进他的胸膛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