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-《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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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道:“那宁宁听不听话?”

    她把自己的手搁在他掌心里,笑,“听。”

    他也跟着笑了,牵着她回了早已经点了炭火,被熏得暖意溶溶的屋子。

    两人在被窝里相互依偎着躺了一会儿,外头莲生娘叫吃饭。

    待用完晚饭后,桃夭又哄着谢珩吃了药。

    他昨夜本就一整夜没睡,且还病着,吃完药不久便困顿起来。

    待他睡着后,桃夭从屋子里出来,将宋大夫叫到堂屋去。

    宋大夫见她难得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,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桃夭道:“我今日才知晓原来先生并没有在国子监做掌教。”

    宋大夫也很诧异,“那他究竟是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桃夭摇摇头,“我瞧他被我知晓后那样伤心,没敢多问。不过他总说他家道中落,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
    “家道中落?”宋大夫有些不相信,“我去过他家里一次,他家里瞧着极富贵,屋子大的简直就像是宫殿一样。”不过他一个乡下来的,也没见过真正的宫殿是什么模样,只觉得比着相府屋子都要华丽富贵。

    桃夭惊讶,“阿耶去过他家?几时的事?”

    宋大夫上次怕她担心并没有说,眼下没事,便同她仔细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桃夭想了想,“他说他耶娘并不大喜欢他,会不会将他赶出来自立门户了?”

    她这段日子在长安,也听到过不少高门大户里不肖子弟被赶出家门自立门户的事情。

    如此一想,她心中更加心疼他。

    宋大夫也觉得是,“他那个母亲一瞧就不大好相处。”

    说起这个,桃夭傻傻笑起来,“他说他迟些时候要带我去见他家里人。他说他会向着我,定不会叫她们欺负我。”

    宋大夫没想到那样快,心里也跟着高兴,“这样也好,见了对方父母也算是名正言顺,就是不晓得你阿耶会不会嫌他如今什么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我今日也想过,所以打算明日一早久同我阿耶说。”她一脸坚定,“我是要同他过一辈子的。”

    她阿耶那样疼她,应该会应允,若是真不答应,那她就多哄哄。

    就怕她哥哥知晓他就是从前那个赘婿后,要忍不住打他。

    不过没有关系,到时候她拦在他前头,哥哥总舍不得打她。

    两人又聊了几句后,桃夭也有些困了,这才回屋去。

    才进屋子里,就瞧见方才她出去前还睡得好好的男人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左腿,眉头紧缩,好似疼到极处。

    她急道:“三郎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他微微睁开眼眸,“不过是方才抽筋而已,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桃夭放下心来,替他轻轻按摩着小腿,直到他眉头渐渐抚平,这才放下心来,又见他原本洁白似玉的面颊仍是有些红,嘴唇也干得都要起皮,连忙倒了杯温水喂到他嘴边。

    他微微睁开眼眸,嗓子沙哑,“我明日一早就好了,莫要这样熬着。”

    她亲亲他的额头,“就睡。”

    他“嗯”了一声,又阖上眼眸。

    桃夭更换了他额头上的帕子,又用热水不断帮他擦拭着手心腋下等处,直至他身上的温度降下来,这才放下心来,正要躺进被窝,突然听到他阖着眼眸喁语,“宋桃夭,我很喜欢很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桃夭怔了一下,

    他好似第一次说喜欢她。

    自从重逢,他从来都唤她“宁宁”或是“许筠宁”。

    她一直不大明白他为何从不喜欢叫自己“宋桃夭”。

    不过没有关系,叫什么她都喜欢的。

    她俯身亲亲他的额头,“我也喜欢三郎,睡吧。”

    这一日有他在身侧,她睡得极其安稳。次日一早醒来时,天光已经大亮。

    身旁的男人早已经醒来,漆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桃夭连忙摸摸他的头,见他已经不烧了,问:“还有哪里难受?”

    “都好了。”他亲亲她,“幸苦宁宁了。”

    桃夭心中一动,问:“先生为何总不愿意叫我宋桃夭?”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,“我觉得宁宁更顺口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桃夭有些半信半疑。

    明明昨天夜里他就叫了。不过她自己也更喜欢叫他先生,觉得更加习惯顺口些。

    他“嗯”了一声,抱着她温存一会儿,道:“我今日要回家一趟,晚上再过来。若是回来得太晚,无需等我,自己早些睡。”恐怕东宫解除拘禁的消息已经传来,接下来他可能有些日子要忙,还有大婚的事情也要开始准备了。

    他想早些同她成婚。

    她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两人又温存一会儿才起床用早饭。

    用早饭时,桃夭见谢珩面色有些发白,问:“三郎怎么了?”

    谢珩摇摇头,“无事。”

    桃夭摸摸他的额头,确实已经不烧了,以为他只是身子不大好,想着待会儿回去拿些补品给他补身子。

    两人用完早饭后,时辰已经不早了。

    谢珩依依不舍将桃夭送上马车后,目送她离去,这才坐上马车,眉头紧缩。

    齐悦见他面色极其难堪,急道:“殿下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谢珩摇头,“回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他人才回到东宫,果然如他所料,拘禁已经解除,他案头已经堆满山一样的奏疏。

    他坐到案前,吩咐宫人,“去宣太医过来,就说孤腿不舒服。”言罢,便开始处理政务。

    太医很快过来,向谢珩行了一礼,问:“殿下腿部哪里不适?”

    谢珩头也未抬,“孤的左腿很疼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曾经摔断过。”

    太医连忙上前替他检查,待检查结束后,道:“殿下曾经摔断过腿,又在外头站了一夜,寒气入侵。微臣先替殿下扎几针来缓解疼痛,只是往后若是遇到下雪天,恐怕便会疼痛难忍。”

    谢珩“嗯”了一声,手里的朱笔由始至终都没有停过。

    直到针灸过后,他才觉得疼痛缓解些,吩咐齐悦将已经批阅好的亟待解决的奏疏派发到各部。

    快到晌午时,皇后过来瞧他,见他又微微有些发热,心疼道:“便是迟一两日再做也是一样的。”也不知晓那个男人在做什么,竟然积压了那样多的事情等着他回来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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