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-《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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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皇后道:“小小年纪,贯会油嘴滑舌!”

    赵姑姑笑,“可是哄得您很很高兴不是吗?”

    皇后道:“光会哄人有什么样,得能担得起一个太子妃的责任才行。”且又是寡妇,至今外头的人还在笑话东宫太子。

    赵姑姑道:“太子妃聪慧,您多教教便是。”

    皇后沉默好一会儿,道:“这样也好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桃夭同谢珩回到东宫后,又吃了些东西。

    吃饱后同谢珩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,便回去沐浴。

    两人沐浴过后,桃夭见谢珩又要处理政务,忍不住问:“三郎平日里也总这么忙吗?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,”谢珩道:“今晚不必陪我,早些睡吧。”

    桃夭道:“时辰还早,我陪三郎坐会儿。”

    谢珩其实也喜欢她这样坐在自己身旁,便是什么不说,心里也总是高兴的。

    桃夭见他不反对,捧着一本账册挨着他坐下。

    只是她的心思并不在账册上,时不时抬起眼睫望向正认真翻阅奏疏的男人。

    谢珩头也未抬,问:“宁宁总这么瞧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桃夭道:“人人都道太子殿下郎艳独绝,我在想长安城内是不是有许多女子喜欢三郎?”

    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个,愣了一下,抬起眼睫看向正认真望着自己,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带着探究的女子,嘴角微微上扬,“宁宁怎么会想起问这个?”她是吃醋了吗?

    桃夭道:“就是好奇三郎从前是什么样?”

    谢珩道:“宁宁认识我时什么样,我从前便是什么样。”

    桃夭想了想他从前的性子,倒是与现在有极大的不同。

    谢珩瞥了一眼更漏,见时辰不早,道:“去歇了吧,不必陪我。”

    桃夭道:“还不困,再坐一会儿也行的。”

    谢珩只好接着处理政务。约过了半个时辰,不想她这么陪自己熬着,搁下手中的朱笔,把手递给她,“咱们歇了吧。”

    桃夭这才把手搁进他掌心里,借势起身,同他进了帷幄。

    宫内服侍的人熄了蜡烛,只留下几盏铜雁鱼灯。

    谢珩将身边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甜香的女子搂进怀里,问:“怎么回了一趟家,好像多了很多心事?嗯?”

    “就是听说了一些从前的事情,一时颇为感慨。”

    她亲亲他,“累不累?”这几日日夜熬着都瘦了,她看着十分心疼,总想要叫他高兴些。

    他将她抱得更紧些,“有宁宁陪着便不觉得累。”有她在,他心底觉得很踏实。

    “真不累?”

    她柔弱无骨的手贴着他结实微暖的腰身打转,很快将他握在柔软的掌心里,轻咬着他的耳珠,问:“不如今夜我来服侍珩哥哥好不好?”

    原本还想早些睡的男人心里躁动,喉结滚动,“宁宁想怎么服侍我?”

    她不作声,贴着他温热的身躯滑进被衾里去。

    这种事情主动还是头一次,喘息渐重的男人根本经不住她这样勾引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眼角洇出一抹薄红,眼神有些迷离的男人伸手去推她,却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神情可怜的女子泪眼汪汪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有些羞赧的男人把痰盂搁到她面前,又吩咐叫守夜的宫人倒了热茶,服侍着她漱了口,紧紧将她抱在怀里,平复着自己的心跳。

    半晌,他问:“宁宁今日怎么这样好?

    “就是想要哄珩哥哥高兴,”她故意亲亲他的唇,本以为他会介意,谁知他又勾着她的唇舌吮吻。

    一吻结束,他在她耳边学她,“娘子好香好香的。”

    她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。

    他低低笑出声。

    两人说了会儿话,桃夭道:“我二姐姐瞧着不大好,说是想要见一见三郎。过几日归宁,三郎能不能去瞧她一眼?”

    谢珩闻言松开怀中女子,借着外头微弱的光,冷冷盯着正望着自己的女子,冷冷道:“宁宁方才那样卖力哄我高兴,就是为了叫我去见别的女子!”

    前两日还说最喜欢他了,果然都是骗人的鬼话。

    恐怕换成那人,她绝不舍得!

    桃夭不曾想他这样大反应,伸手去拉他的手,却被他甩开。

    她解释道:“我就是问问三郎,三郎若是不愿意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谢珩已经自床上起来,道:“先睡吧,我去外头看会儿奏疏再睡。”

    言罢不待桃夭说话,人已经出了帷幄。

    桃夭重新躺了回去,盯着帐顶发呆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醒来时,谢珩早已经不在殿中。

    采薇服侍她盥洗时,小声道:“殿下今日出门时面色特别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桃夭道:“我昨天夜里惹了他不高兴。”

    采薇很惊讶。

    成婚这段时日,两人说是蜜里调油也不为过,怎么会吵架了呢?

    桃夭没有作声。

    早饭时谢珩并没有回来,只差了一个小黄门告诉他,说是不过来用早饭了。

    桃夭沉默了许久,答了声“知道了”。

    她一个人用完早饭后,又叫人拿东宫的账册来看。

    快到晌午时谢珩仍是没有回来,桃夭搁下账册,吩咐采薇,“你去叫人瞧瞧殿下可还在议政。”

    采薇立刻差了一名小黄门去明德殿。

    一刻钟的功夫,小黄门来报:明德殿的大臣们都已经走了,只有殿下同裴侍还有许侍从在。

    采薇忙道:“不若小姐亲自去请殿下回来用午饭。”

    桃夭颔首,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明德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。

    谢珩将手里的奏疏丢到案几上,轻轻按压着眉心。

    户部赵尚书道:“去年年初圣人在洛阳修了宫殿,年尾河南道好几个州郡雪灾,再加上江南道整修漕运,光是这三项皆费了不少银钱。”

    谢珩皱眉,正要说话,听见外头宫人向太子妃请安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往殿外头望了一眼,果然瞧见桃夭站在殿外,下意识想要起身出去,遂又想起昨晚的事情,又坐了回去,眼神不住瞟向殿下。

    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进来,眉头紧皱。

    外面的人干什么吃的,日头这样大还不赶紧将太子妃请进殿内!

    殿外。

    原本要入殿的桃夭听见里头正在议政。

    除却自己的哥哥与裴侍从,竟然户部赵尚书也在。

    几人在说近日黄河决溢,河南道几个州郡受灾严重,需要赈灾之事。

    她想起这几日谢珩因为此事夜里愁的睡不着觉,忍不住听了一耳朵。

    户部尚书正在向谢珩哭穷。

    她心道原来户部尚书这样大的官员,哭起穷来,比之从前她在桃源村时,一些女子哭起穷来倒是如出一辙,叫人有些招架不住。

    核心都是一样的,俩字:没钱!

    只不过村里人哭穷,话术浅白,这有学问的人哭穷,还要引据经典,将“没钱”两个字都说出花来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瞥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眉头紧皱的男人,心想她光听一会儿就烦不胜烦,他日日这样,想来更加烦心,不由地心疼起来。

    她正准备离去,里头的男人已经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道:“宁宁怎么过来了?”

    桃夭笑,“想三郎了,所以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谢珩昨夜憋了一肚子气瞬间消了一半,上前牵着她的手,道:“就快好了,稍等我片刻。”言罢,牵着桃夭的手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,自己则坐到一旁的位置上接着与他们议政。

    赵尚书见一贯矜持自持的太子殿下到了太子妃竟然这副模样,哪里还有什么一国储君的威严,不禁想到上元节那日太子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追着太子妃的情景来。

    从前旁人说太子殿下被太子妃始乱终弃,他心底到底是不信的,如今瞧了心中信了好几分,又见桃夭生得明艳夺目,坐在那里悠闲吃茶,一时想到江贵妃,便有了几分不喜,暗暗在心里道了一声“妖妃”,再次说起去年圣人在洛阳为贵妃修建避暑宫殿一事,话里话外暗指圣人挥霍无度,贵妃恃宠而骄,意在敲打太子妃。

    在场的人都是人精,如何听不出他言语间的讥讽,一旁的许凤洲见他竟然当着自己妹妹的面说话如此难听,心里亦是难受至极,偏偏自己的妹妹同江贵妃一样都是寡妇,且他又没有指名道姓,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,不住望向自己的妹妹,生怕她难受。

    谁知她却面色淡淡,低垂敛眸,小口小口抿着茶,十分沉得住气。

    谢珩何曾被臣子这样当场下过脸面,再加上他这样讥讽自己心爱的女子,如何忍得,正欲发作,突然听到坐在一旁的桃夭道:“既是灾情刻不容缓,不若赈灾的款项先从东宫的私库里出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在场的人皆愣住。

    桃夭见众人皆望向自己,微微红了面颊。

    原本说得唾沫四溅的赵尚书把自己的唾沫星子憋了回去,憋了半晌,问:“太子妃可知晓赈灾需要多少钱帛?”

    那样一大笔钱帛,可不是闺阁女子扯头花买首饰。

    桃夭问道:“劳烦赵尚书说与我听听,我心里也好有个底。”

    赵尚书故意往高了说,“大约需要帛五十万匹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果然见端坐在上首的女子一脸难色,心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,可做起来就难了。

    他正欲说话,就听她问谢珩:“此事妾可做主?”

    “自然!”

    谢珩望着桃夭,一脸郑重,“宁宁是东宫的女主人,东宫的一切宁宁皆可做主。”

    桃夭松了一口气,对赵尚书道:“既是这么大一笔钱从东宫出,我要知晓钱花到何处,赵尚书须得写一份详细的单子给我,毕竟家大业大,少不得要精打细算。赵尚书意下如何?”这样钱帛有了去向,年底查账也好有交代,最主要她在桃源村时,常有官员克扣贪污赈灾的米粮,这样也可以让他们有个顾虑。

    赵尚书还能如何,有人解了这样大的燃眉之急,自然是求之不得!

    只是他没想到眼前比着家里最小的孙女大不了两岁的女子,不仅有这样的心胸见解,比他这个尚书还会精打细算,心中不禁多了几分佩服,也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觉到脸红,郑重向她行了一礼,真心实意道:“太子妃贤德,乃万民之福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许凤洲与有荣焉,瞬间腰杆子挺直不少,就连裴季泽也没想到桃夭会有这样的眼界,也对她多了一两分敬重。

    待三人行礼告退后,桃夭见谢珩正望着自己,道:“三郎这样瞧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该不会是怪她自作主张,没有提前与他商量好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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